第四十五章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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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四十五章
七夕的腳步越來越近，運營部的工作也逐漸繁冗起來。
池夏接連好幾天都加班到晚上八點，就連和喻寧澤一起吃個晚飯的時間都空不出來，雖然這也是他安排下來的任務，但當她走進他的辦公室簽字時，還是看到了他有些幽怨的眼神。
喻寧澤龍飛鳳舞般簽下自己的名字，在池夏伸出手想要抽走桌上的文件時，默不作聲地按住了A4紙的一角。
池夏帶著困惑的表情擡起頭，問：“怎麽了喻總監，還有為什麽問題嗎？”
她欲將蕩在半空的手臂縮回來，卻被喻寧澤拉住了手腕。對方稍一用力，她便整個人往前傾去，差點撲倒在桌面上。
他如熱美式般低醇的聲音落在耳畔，伴隨著空氣的振動，池夏只覺得耳垂癢癢的。
喻寧澤的話裏帶著笑意：“就只有我們兩個人，還叫喻總監？”
池夏嘿嘿一笑，隨後立刻變換了表情，正色道：“這裏是公司，你嚴肅一點。”
一下子，都分不清誰才是這間辦公室真正的主人。
此時已經是晚上七點，夕陽早已落幕，身後的玻璃透出城市的點點燈光，繁華中夾雜著疲憊與冰冷，夢境與現實。
喻寧澤示意池夏走到自己身邊，於是她便靠著桌沿，低頭俯視著他。
“過兩天就是七夕了。”他牽起池夏的手放在自己的手心，大拇指輕撫過她光滑的手背，如在欣賞一塊純凈的美玉，“那天有什麽安排嗎？”
池夏垂下眼，居然非常認真地思考了起來。良久，她才緩緩開口：“不知道那天要不要加班......”
話未說完，她便看到喻寧澤原本帶著期待的表情逐漸瓦解，眼底閃過一剎不易被察覺的失望。
他忍不住提醒：“那天是周六。”
池夏這才恍然大悟，嘴巴長得能塞進一個雞蛋，身體頗為心虛地朝喻寧澤的方向又挪動了幾步。
她拉了拉他的衣袖，帶著歉意開口：“最近太忙了嘛，我連今天是禮拜幾都記不清了。”
喻寧澤冷著臉提醒：“今天是禮拜二。”
池夏瞇起了眼。她有時候覺得，喻寧澤在某些方面真是較真地讓人無奈，明明這巨大的工作量和他也脫不了幹系。
但回頭一想，又覺得他這幅樣子似乎也有點可愛。或許這就是傳說中的情人眼裏出西施吧。
她伸出手，將喻寧澤頭頂不知何時翹起來的碎發按了下去，順便趁機摸了摸他的腦袋，問：“那我們禮拜六去哪裏玩呢？”
方才還因為池夏忘記了七夕的日期而炸毛的小狗聽到這話，眼睛立刻亮了起來。喻寧澤直起身，假裝鎮靜般咳嗽兩聲，說：“要不要去迪士尼？”
這三個字如同觸發開關的關鍵詞一般，池夏一下子跳了起來，雙眼放光：“真的嗎？真的去迪士尼嗎？”
即便運籌帷幄如喻寧澤，也不曾想到自己隨口說出的一句話會帶來如此劇烈的反響，他摸了摸自己的鼻子，輕輕“嗯”了一聲。
池夏立刻像一只陀螺一般在辦公室裏來回踱步，一邊低著頭喃喃自語：“那我是不是要買一條好看的裙子？現在買還來得及嗎？”
“是不是今天就要買高鐵票了？酒店定哪裏好呢？”
“啊，你等一下，我先看下攻略......”
和男朋友一起去游樂園這件事，一直是池夏心願清單裏排名較為靠前的一條。
如夢如幻的環境，緊張刺激的項目，充滿童心的氛圍......每一樣都是池夏從未經歷過的體驗。尤其是游樂園中的翹楚迪士尼，每當在朋友圈看到有人曬九宮格的時候，她雖然嘴上沒說什麽，心裏還是隱隱閃過一瞬的羨慕。
她甚至曾經還邀請過蘇奕暖一起去，對方卻說：“我要留著以後和男朋友一起去的，都說迪士尼是情侶之間的試金石，到時候一定要試試看。”
可沒想到，這個機會如今卻到來得如此突然。池夏毫無準備，完全興奮過了頭。
喻寧澤看著她這幅樣子簡直哭笑不得，他起身走到池夏面前，按住她的肩膀將她禁錮在原地。
“車票酒店攻略都交給我，你只負責開心就好了。”
池夏看著他頗為認真的表情，陷入了沈思。
每次臨近大小活動，尤其是七夕這種意義特殊的節日，各個部門都是忙得團團轉，有時候甚至連上個廁所都抽不出空。他們普通員工尚且如此，難道身為研發總監的喻寧澤就會特別清閑嗎？
答案必然是否定的。
在這樣的情況下，她更不可能，也不應該把所有的活都推給喻寧澤，自己真的如他所說一般什麽都不管，只是坐享其成。這不符合她對戀愛的認知。
於是池夏坐到一旁的沙發上，掏出手機非常認真地研究起來。
喻寧澤也坐到她身邊，湊過頭來一探究竟。他看到池夏的手指在數個攻略中穿梭，時而點頭，時而微笑，看起來似乎樂在其中。
於是他也不說什麽，只默默地呆在她的身側，直到池夏終於從攻略海洋中游上了岸，將目光投射向自己。
她問：“要不我們住市中心吧，周日還能在市區逛逛。住地鐵旁邊的話，去迪士尼也很方便。”
喻寧澤點了點頭，“可以。”
得到了他肯定的回答後，池夏退出了原本搜索攻略的軟件，迅速切換到訂票app，在琳瑯滿目、價格各異的酒店中犯了愁。
這是她第一次和喻寧澤一起出遠門，雖然也算不上太遠，坐高鐵也不過一個小時，但畢竟也算是一趟旅行。
既然是旅行，就涉及到預算，她想到自己還沒問他的預算有多少，也沒有問費用的承擔要如何分配。
但談到金錢總是有些敏感的，即便再怎麽斟酌用詞，還是難以逃脫這個中心，池夏猶豫著，支支吾吾地開口：“那個，你覺得定多少錢的酒店比較好呢？”
喻寧澤倒是沒有在意，只淡淡回答：“你挑你喜歡的就好，價格沒關系。”
池夏低頭看了眼app的界面，光一頁內，從四百橫跨到兩千，著實讓人難以抉擇。況且他說的如此模棱兩可，要是AA的話，她可承擔不起兩千元一晚的酒店。
一陣劇烈的頭腦風暴後，池夏得出一個看起來還算公平的解決方案：“要不，我來負責酒店和車票，你買門票怎麽樣？”
她原本以為這個提議非常完美，可喻寧澤臉上卻露出了在研討會上看到下屬提出的垃圾方案時，那副有些不爽的表情。
他嘆了口氣，探過頭盯著池夏的眼睛，說：“都讓我來付吧。”
似乎是料到了她的反應，在池夏正準備反駁時，喻寧澤又立刻接上：“這是我們在一起的第一個七夕，我也不知道該買什麽禮物，這就算禮物，可以嗎？”
簡直不要太可以。但池夏還沒開心多久，又一個問題冒了出來，令她犯了難。
“可是，我沒有給你準備禮物。”她有些懊惱地歪過腦袋：“最近完全被工作占了時間，一點都沒想到這些。”
送禮物這件事，對情侶來說是司空見慣的事，但對池夏來說，也是一種比較新奇的體驗。
她過往的那段戀情裏完全沒有進行到這個階段，他們的關系早已在第一個情人節來臨之間就草草結束。所以如何挑選給男朋友的禮物，也是一個困難程度不亞於寫一個新方案的難題。
“沒關系。”喻寧澤輕笑一聲，捏了捏池夏的臉頰，“你可以慢慢準備。”
於是接下來，就變成了喻寧澤挑選酒店，池夏逛起了淘寶，誰都沒有閑著。門外時不時晃過幾個匆忙的人影，漏進來幾句談話聲，給了她一種仍在公司裏的實感。
不知道劃過了幾個頁面，始終沒有挑選到合適的商品。池夏逐漸覺得有些疲憊，忍不住打了個哈欠。
這個哈欠不打還好，打完之後大腦一下子清醒了不少，卻勾起了她腦海裏一個比較困惑的疑問。
她和喻寧澤出去旅行的話，是要住標間還是大床房呢？
大學時期，前男友各種絞盡腦汁想要和她出去旅游，甚至他們去市中心約會的時候，他都會故意拖到寢室門禁仍不放她回去。
那時候她想，或許這就是戀愛中必不可少的一個環節，或許，每個男生都會默默期待這件事，或樂此不疲。
池夏偷偷看了一眼喻寧澤，他的動作神態仍和方才一般沒有任何變化。頭頂的燈光打在他的側臉，從她的角度看過去，他那高挺的鼻梁和纖長的睫毛使他看起來和前男友那種“凡夫俗子”不可混為一談。
但喻寧澤也畢竟是男性......
池夏輕輕戳了戳喻寧澤的肩膀，見他轉過頭來，她才有些靦腆地開口。
“那個......”直抒胸臆稍顯困難，她拐彎抹角地問：“我們定哪種房間呢？”
喻寧澤一下子沒領會到她的意思，還試探性地問了句：“總統套房？”
池夏覺得他有時候的冷幽默確實讓人笑不出來，但轉念一想覺得他的回答也沒什麽問題。明明是自己說得過於婉轉了。
她只好說得再清楚一些：“我的意思是......”
“我們睡一起嗎？”
這下，喻寧澤聽懂了。即便他沒有立刻作出回答，可微微泛紅的耳框還是出賣了他的緊張和詫異。
池夏別過了頭不去看他，手指卻搭在自己的腿上不停地給衣擺打著結。
她今天23歲了，早已不是小孩子了，她其實明白這是再平常不過的事，甚至是情到深處，自然而然會發生的事。
有時候吃完晚飯，和蘇奕暖坐在陽臺吹晚風時，她們也會聊起這些男男女女的，不太健康的故事。
池夏沒有經驗，只好笑著一帶而過：“我一定要跟非常非常非常喜歡的人上床才行。”
蘇奕暖哈哈大笑：“我覺得這就和吃飯喝水一樣，是一種滿足生理需求的行為啦。不過也有人覺得很神聖，只要遵循自己內心真正的聲音就好了。”
內心真正的聲音......池夏閉上眼，在連針掉在地上都會震耳欲聾的安靜中，她似乎聽到了有個聲音在告訴她。
她也非常想緊緊擁抱喻寧澤。
喻寧澤突然響起的聲音打斷了池夏的思考，他說：“你要是有什麽顧慮的話，我們開兩間房也可以。”
“沒關系。”她擡起頭，迎上他熾熱的目光：“我們住一間吧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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池夏接連好幾天都加班到晚上八點，就連和喻寧澤一起吃個晚飯的時間都空不出來，雖然這也是他安排下來的任務，但當她走進他的辦公室簽字時，還是看到了他有些幽怨的眼神。
喻寧澤龍飛鳳舞般簽下自己的名字，在池夏伸出手想要抽走桌上的文件時，默不作聲地按住了A4紙的一角。
池夏帶著困惑的表情擡起頭，問：“怎麽了喻總監，還有為什麽問題嗎？”
她欲將蕩在半空的手臂縮回來，卻被喻寧澤拉住了手腕。對方稍一用力，她便整個人往前傾去，差點撲倒在桌面上。
他如熱美式般低醇的聲音落在耳畔，伴隨著空氣的振動，池夏只覺得耳垂癢癢的。
喻寧澤的話裏帶著笑意：“就只有我們兩個人，還叫喻總監？”
池夏嘿嘿一笑，隨後立刻變換了表情，正色道：“這裏是公司，你嚴肅一點。”
一下子，都分不清誰才是這間辦公室真正的主人。
此時已經是晚上七點，夕陽早已落幕，身後的玻璃透出城市的點點燈光，繁華中夾雜著疲憊與冰冷，夢境與現實。
喻寧澤示意池夏走到自己身邊，於是她便靠著桌沿，低頭俯視著他。
“過兩天就是七夕了。”他牽起池夏的手放在自己的手心，大拇指輕撫過她光滑的手背，如在欣賞一塊純凈的美玉，“那天有什麽安排嗎？”
池夏垂下眼，居然非常認真地思考了起來。良久，她才緩緩開口：“不知道那天要不要加班......”
話未說完，她便看到喻寧澤原本帶著期待的表情逐漸瓦解，眼底閃過一剎不易被察覺的失望。
他忍不住提醒：“那天是周六。”
池夏這才恍然大悟，嘴巴長得能塞進一個雞蛋，身體頗為心虛地朝喻寧澤的方向又挪動了幾步。
她拉了拉他的衣袖，帶著歉意開口：“最近太忙了嘛，我連今天是禮拜幾都記不清了。”
喻寧澤冷著臉提醒：“今天是禮拜二。”
池夏瞇起了眼。她有時候覺得，喻寧澤在某些方面真是較真地讓人無奈，明明這巨大的工作量和他也脫不了幹系。
但回頭一想，又覺得他這幅樣子似乎也有點可愛。或許這就是傳說中的情人眼裏出西施吧。
她伸出手，將喻寧澤頭頂不知何時翹起來的碎發按了下去，順便趁機摸了摸他的腦袋，問：“那我們禮拜六去哪裏玩呢？”
方才還因為池夏忘記了七夕的日期而炸毛的小狗聽到這話，眼睛立刻亮了起來。喻寧澤直起身，假裝鎮靜般咳嗽兩聲，說：“要不要去迪士尼？”
這三個字如同觸發開關的關鍵詞一般，池夏一下子跳了起來，雙眼放光：“真的嗎？真的去迪士尼嗎？”
即便運籌帷幄如喻寧澤，也不曾想到自己隨口說出的一句話會帶來如此劇烈的反響，他摸了摸自己的鼻子，輕輕“嗯”了一聲。
池夏立刻像一只陀螺一般在辦公室裏來回踱步，一邊低著頭喃喃自語：“那我是不是要買一條好看的裙子？現在買還來得及嗎？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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她甚至曾經還邀請過蘇奕暖一起去，對方卻說：“我要留著以後和男朋友一起去的，都說迪士尼是情侶之間的試金石，到時候一定要試試看。”
可沒想到，這個機會如今卻到來得如此突然。池夏毫無準備，完全興奮過了頭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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池夏看著他頗為認真的表情，陷入了沈思。
每次臨近大小活動，尤其是七夕這種意義特殊的節日，各個部門都是忙得團團轉，有時候甚至連上個廁所都抽不出空。他們普通員工尚且如此，難道身為研發總監的喻寧澤就會特別清閑嗎？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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在這樣的情況下，她更不可能，也不應該把所有的活都推給喻寧澤，自己真的如他所說一般什麽都不管，只是坐享其成。這不符合她對戀愛的認知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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喻寧澤也坐到她身邊，湊過頭來一探究竟。他看到池夏的手指在數個攻略中穿梭，時而點頭，時而微笑，看起來似乎樂在其中。
於是他也不說什麽，只默默地呆在她的身側，直到池夏終於從攻略海洋中游上了岸，將目光投射向自己。
她問：“要不我們住市中心吧，周日還能在市區逛逛。住地鐵旁邊的話，去迪士尼也很方便。”
喻寧澤點了點頭，“可以。”
得到了他肯定的回答後，池夏退出了原本搜索攻略的軟件，迅速切換到訂票app，在琳瑯滿目、價格各異的酒店中犯了愁。
這是她第一次和喻寧澤一起出遠門，雖然也算不上太遠，坐高鐵也不過一個小時，但畢竟也算是一趟旅行。
既然是旅行，就涉及到預算，她想到自己還沒問他的預算有多少，也沒有問費用的承擔要如何分配。
但談到金錢總是有些敏感的，即便再怎麽斟酌用詞，還是難以逃脫這個中心，池夏猶豫著，支支吾吾地開口：“那個，你覺得定多少錢的酒店比較好呢？”
喻寧澤倒是沒有在意，只淡淡回答：“你挑你喜歡的就好，價格沒關系。”
池夏低頭看了眼app的界面，光一頁內，從四百橫跨到兩千，著實讓人難以抉擇。況且他說的如此模棱兩可，要是AA的話，她可承擔不起兩千元一晚的酒店。
一陣劇烈的頭腦風暴後，池夏得出一個看起來還算公平的解決方案：“要不，我來負責酒店和車票，你買門票怎麽樣？”
她原本以為這個提議非常完美，可喻寧澤臉上卻露出了在研討會上看到下屬提出的垃圾方案時，那副有些不爽的表情。
他嘆了口氣，探過頭盯著池夏的眼睛，說：“都讓我來付吧。”
似乎是料到了她的反應，在池夏正準備反駁時，喻寧澤又立刻接上：“這是我們在一起的第一個七夕，我也不知道該買什麽禮物，這就算禮物，可以嗎？”
簡直不要太可以。但池夏還沒開心多久，又一個問題冒了出來，令她犯了難。
“可是，我沒有給你準備禮物。”她有些懊惱地歪過腦袋：“最近完全被工作占了時間，一點都沒想到這些。”
送禮物這件事，對情侶來說是司空見慣的事，但對池夏來說，也是一種比較新奇的體驗。
她過往的那段戀情裏完全沒有進行到這個階段，他們的關系早已在第一個情人節來臨之間就草草結束。所以如何挑選給男朋友的禮物，也是一個困難程度不亞於寫一個新方案的難題。
“沒關系。”喻寧澤輕笑一聲，捏了捏池夏的臉頰，“你可以慢慢準備。”
於是接下來，就變成了喻寧澤挑選酒店，池夏逛起了淘寶，誰都沒有閑著。門外時不時晃過幾個匆忙的人影，漏進來幾句談話聲，給了她一種仍在公司裏的實感。
不知道劃過了幾個頁面，始終沒有挑選到合適的商品。池夏逐漸覺得有些疲憊，忍不住打了個哈欠。
這個哈欠不打還好，打完之後大腦一下子清醒了不少，卻勾起了她腦海裏一個比較困惑的疑問。
她和喻寧澤出去旅行的話，是要住標間還是大床房呢？
大學時期，前男友各種絞盡腦汁想要和她出去旅游，甚至他們去市中心約會的時候，他都會故意拖到寢室門禁仍不放她回去。
那時候她想，或許這就是戀愛中必不可少的一個環節，或許，每個男生都會默默期待這件事，或樂此不疲。
池夏偷偷看了一眼喻寧澤，他的動作神態仍和方才一般沒有任何變化。頭頂的燈光打在他的側臉，從她的角度看過去，他那高挺的鼻梁和纖長的睫毛使他看起來和前男友那種“凡夫俗子”不可混為一談。
但喻寧澤也畢竟是男性......
池夏輕輕戳了戳喻寧澤的肩膀，見他轉過頭來，她才有些靦腆地開口。
“那個......”直抒胸臆稍顯困難，她拐彎抹角地問：“我們定哪種房間呢？”
喻寧澤一下子沒領會到她的意思，還試探性地問了句：“總統套房？”
池夏覺得他有時候的冷幽默確實讓人笑不出來，但轉念一想覺得他的回答也沒什麽問題。明明是自己說得過於婉轉了。
她只好說得再清楚一些：“我的意思是......”
“我們睡一起嗎？”
這下，喻寧澤聽懂了。即便他沒有立刻作出回答，可微微泛紅的耳框還是出賣了他的緊張和詫異。
池夏別過了頭不去看他，手指卻搭在自己的腿上不停地給衣擺打著結。
她今天23歲了，早已不是小孩子了，她其實明白這是再平常不過的事，甚至是情到深處，自然而然會發生的事。
有時候吃完晚飯，和蘇奕暖坐在陽臺吹晚風時，她們也會聊起這些男男女女的，不太健康的故事。
池夏沒有經驗，只好笑著一帶而過：“我一定要跟非常非常非常喜歡的人上床才行。”
蘇奕暖哈哈大笑：“我覺得這就和吃飯喝水一樣，是一種滿足生理需求的行為啦。不過也有人覺得很神聖，只要遵循自己內心真正的聲音就好了。”
內心真正的聲音......池夏閉上眼，在連針掉在地上都會震耳欲聾的安靜中，她似乎聽到了有個聲音在告訴她。
她也非常想緊緊擁抱喻寧澤。
喻寧澤突然響起的聲音打斷了池夏的思考，他說：“你要是有什麽顧慮的話，我們開兩間房也可以。”
“沒關系。”她擡起頭，迎上他熾熱的目光：“我們住一間吧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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